曼妥思耶夫司机（狗屎版

《理想国琐事记录》是阿泽从一年前开始记录的零碎片段，这些片段有些是关于阿泽在理想国的朋友们的事，有些则是它们和阿泽的聊天记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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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到б的靠近手腕的地方全是一道道血痕。

“昨天还肿着，今天消肿了，好看多的了。”

б说那是两片波光粼粼的湖，真想自杀它早就往手腕上割了。

“家里的刀太钝了，我试了好几把就一把够锋利。之前没有出血的线条有点坏了图案。”

б说，它是听着《闻香识女人》割自己的，高潮的小提琴出现时，它感觉到那一丝丝下陷像是琴码上抹了松香的弦。

它在音乐结束后，没有继续下去的兴致。

我问它，你还会再这样干么？

“美只有一次性。”

 

Ч小的时候喜欢趴在床边往地上看。

木地板的木纹像一条条浮出水面的鲤鱼，这让幼小的Ч感觉到心里的平静。Ч看得很入迷，妈妈叫它吃饭它都没听见。

某天里，还是同样趴在床上的Ч迷迷糊糊地看见远处的地板有一只鱼在朝他游过来。我和它现在都不知道那是不是幻觉，但可以肯定的是，当时为了能看得清楚些，Ч头朝地摔了下来，被胖揍了一顿。

不久，Ч的妈妈买了几条鱼回来养，不到一天，鱼就被自己的孩子冲进了下水道。

 

З缩在床上听歌，歌不好不赖，就像目前的日子也不好不赖。

电风扇风力正好，外面的风把咸鱼味灌了进来，于是З闭上眼想象这是海风，躺在海边吹风听歌。想着自己之后还能有多少次像这样感受到恬静？

З的眼泪就差点掉下来。

 

Й和我说起它的梦。

梦里本来以为不是自己，最后确认是自己的Й开始自顾自地给另一维度，也就给是“画面外”的人介绍种子的种植方法。它抖动着一件穿过的、反过来的紫色T恤，好像觉得上面的盐粒是种子。

“你以为生命在这里，其实不在，生命自会发芽。”

Й在门后面找到两片小小的叶子，它在心里想着这叶子能快快长大，结果如它所愿。

这时候，Й意识到自己就在幻觉里了，它走出自己的卧室，结果发现家里客厅变成水帘洞那样。

Й哭着叫妈妈，说自己完全在幻觉里了。它母亲给了它一个苹果，叫它快吃，吃完别哭了。Й哭着说，它看不见苹果。当它走到茶室的时候，使劲眨了眨眼，周围又恢复了原样。

突然，画面一转，一条无尽的昏暗长廊，Й知道自己又进入幻觉了。一个穿着中国新娘装的女孩对它说，反正你我都是走不出幻觉的人了，我们白头偕老吧。

要跪拜，她说。

于是他们总共对着那个无尽的白色，边走边跪了三次。女孩赤裸着身体，不知道从哪打开了一间房间的门，意思再明显不过：入洞房。

这间房间后来陆陆续续又来了很多年轻人，他们抽着烟，看着Й舌吻着把女孩的唇膏全都卷进嘴里。不知道是哪个男孩称赞了句，Й的技术不赖。

聚会很快结束，Й让大家收拾烟头：“我妈会说的，我一会下楼倒掉。”

说到这里，Й熄掉了烟，看着我：“我突然意识到，那些所谓‘彻底疯了的人’不过是沉浸在幻觉里，走不出来而已。但他们或许拥有旁人不能理解的幸福，就像我这个梦一样。”